成府,原董事長秘書——向海濤,登門彙報工作。
與常理不同,成強的秘書並非秦政那樣的中年穩重型男人,向海濤年齡不過三十,形象不錯,走起路來也精幹萬分,他畢業後便經人介紹直接當上了成強的秘書,人生順風順水,幾乎沒有一分鐘浪費的時間,豐富的經驗與人脈彌補了他在年齡上的不足。
唯一不順利的事情,恐怕就是成強的暴斃了。
但向海濤不是坐以待斃的人,他成功地化腐朽為神奇。當其他董事、總監,分公司經理們還在驚訝之中,還對成全抱有疑問的時候,向海濤在第一時間拿著集團的例行報告找到成全,直接以對待董事長的方式向其彙報工作。
這讓成全爽爆了,他完全不在乎向海濤彙報寶什麼,單是「彙報」這件事就足夠投入角色的了,向海濤讓成全在第一時間體會到了指點江山的快感,順理成章的,他也成為了成全在集團內第一個,也是唯一的心腹。
同時,向海濤是個極聰明且不拘一格的人,他善於看人,更善於服務人,他知道成全是什麼人,更知道成全需要什麼。
於是,每天上午的例行彙報過後,二人都會聊一些額外的東西。
「好了,集團的事就到這裡吧。」成全已經聽膩了那些惱人的報告,那些事自會有人處理,他真正著急的是別的,在看過樓梯,確定佟菲菲不在的情況下。成全小聲問道,「刑偵隊那邊怎麼樣了?」
向海濤沉聲答道:「史強不簡單。連夜歪曲了營業廳的口供,就剩郝偉和張家明還被扣押,再這麼下去,他們崩潰也是遲早的事情。」
成全微微皺眉:「不是讓你給壓力了么……這麼扣人還有沒有王法?」
「沒用,史強軟硬不吃。咬定了他們二人了。」向海濤搖了搖頭。
「真是麻煩。」成全隨即問道,「林強那邊呢?消息傳過去了么?」
「應該是傳過去了。」向海濤咳了一聲,看了眼樓梯後答道,「據內部消息……林強好像已經認罪了,但史強還沒公布。」
「哦?不錯不錯!」成全喜道,「繼續施壓。」
「一直沒停過。」向海濤再次降低了音量,「成總,此時宜快刀亂麻一筆帶過。拖得越久對越不利。」
「這個我當然清楚。」成全臉皮一抖,狠聲道,「按理說今天是最後期限了,林強已經認罪,不會再出什麼岔子了。」
「我在想……他會不會是假認罪。」向海濤進言道,「等這邊一放人,他再反悔……」
「呵呵,他不敢。」成全搖頭笑道。「他現在應該很清楚,自己是個徹底的打工仔,為雞毛蒜皮的房貸油錢發愁的打工仔。現在的我,想幹掉他就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。」
「也對,也對。」向海濤頻頻點頭。
「從某種程度上說,他肯認罪坐牢,也算了結這段事情了。」成全笑道,「如果他出來了。只會死的更慘。」
成全說著,抽出支票薄,隨意填了一串數字上去,而後拿出自己的印章,牢牢蓋上,將嶄新的支票遞給向海濤:「做的不錯,堅持最後一天,不夠就說。」
向海濤看過數字後抬頭笑道:「一定夠的,太多了。」
「多出來的你就好好藏起來吧。」成全抱頭靠在沙發上,「王文君那邊務必盯死了,我跟她到底是沒仇的,林強老實認罪的話,保她完全。」
「成總恩怨分明,學習了。」向海濤收起支票起身道,「那我去忙了,刑偵隊那邊有官方信息,我第一時間彙報。」
「辛苦。」
佟菲菲蜷縮在床上,更多的錄音令她惶恐不安。
林強真的已經認罪了么?他就這麼粗暴的妥協了么?自己發出的錄音石沉大海了么?資本層面的支配可以主宰一切了么?
不,當然不。
薊京市郊,幾輛掛著普通車牌的特警車隊,偽裝成普通車輛在高速上行駛,林強正坐在其中一輛紅色的小轎車內,旁邊開車的是胡笑。
「欠好多頓飯了。」林強揉著眼睛嘟囔道。
胡笑開著車子,雖然將要做很可怕的事,但林強完好無缺地坐在身旁,這讓她恍如隔世,心安萬分:「這次不是欠我,是欠史隊長,真不明白……他為什麼答應你這麼無禮的要求……」
「呵呵,他錯過了一次最佳的機會,這算是補償吧。」林強笑道,「再說,我已經讓他見識過厲害了。」
「這點最奇怪……」胡笑不解道,「你明明關在裡面,怎麼對外面的事了如指掌……還是這樣可怕的事情……」
「走運吧。」林強用輕鬆閑聊掩蓋著內心的不安,最後一步,千萬不要出錯。
……
薊京北部,雲旗縣某農家院子,王文君被囚禁於此,好在兩名綁匪收了很多錢,知道事關重大,不敢傷她。
這次的兩名綁匪,不同於那些牽涉劉銘事件的不入流混混,他們是專業的。待看過王文君吃藥睡下後,他們才坐在院子的小桌前,補口吃的。
「哥,我咋覺得她撐不住了呢?」弟弟吃著饅頭問道,「要不找個醫生過來給打個吊瓶吧?」
「別多事,人瓷實得很。」哥哥悶頭將粥都喝了,擦了擦嘴,「熬過今天就完事了,咱們給她送醫院去。」
「哥,這次是大事吧?」弟弟沖平房努了努嘴,「我看她上新聞了呢。」
「看啥新聞,做事。」哥哥起身道,「我去睡會,你盯著點,中午換你。」
「成。」
哥哥剛要離去。忽然聽見了房內劇烈地咳嗽聲。
「……」弟弟看著哥哥愣愣道,「這聲慘得嚇人……」
「去看看。」哥哥也眉頭皺起。那麼多比買賣做過,他能聽出什麼是真的什麼是裝的。
兄弟倆推門進去,只見王文君趴在床上,扶著床頭邊咳邊嘔,將剛剛喝下的粥和葯通通吐了出來。
「操。真跟要死了是的。」哥哥罵了一聲。
「咋辦?」
「你等著。」哥哥走到床邊,幫王文君拍了拍背,嘔不出東西後,倒了杯熱水過去,「妹子,俺們不是針對你,這就讓我弟給你找個大夫來。」
「謝謝……」一夜過後,王文君的聲音已沙啞至極。之前一直靠一口氣挺著,見過林強後那口氣直接泄了,而被劫來這裡,更讓她病情加重。她很自責,自己竟然成為了林強的軟肋。但這次,她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,連活下去都是那麼困難。
「但有件事咱們說好了。」哥哥加重了一層語氣,「大夫來了。你別多說,不然我們連大夫也得劫。」
王文君說不出話,只閉目點了點頭。
「你去吧。我盯著。」哥哥轉頭沖弟弟揮了揮手,「去縣城的診所,咱們車上有錢,塞幾百塊醫生准來。」
哥哥也怕耽誤病情,萬一真的鬧成急性肺炎什麼的,自己被迫「撕票」。最後可就人財兩空了。
……
車子上,林強忽然神色一震:「其它車子去老地方,咱倆去縣城診所!」
「啊?你發了半天呆又想到什麼了?」
「聽我的沒錯……」
……
薊京刑偵總隊,史強辦公室。
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,手中拿著的香煙已經燒了半截,卻始終沒抽。
孫小美和女助理坐在他對面,死盯著這些要掉下來的煙灰。
豆大的汗珠滑下,孫小美忍無可忍,抄起煙灰缸送了上去。
「受不了了,求求你彈一下吧!!!」
史強手一抖,半截煙灰直接掉了下去。
「呼……」孫小美這才大仇得報,坐回位置。
史強皺著眉頭,乾脆將剩下的煙也掐了,他關上電腦中的文件,望著二人問道:「這錄音,什麼渠道來的?」
「匿名郵件。」女助理很快答道。
「不好辦……」史強撓了撓下巴,「合法渠道的來的錄音才能作為證據,而且還要經過合理性審查……」
「史隊長。」孫小美點著桌子道,「這不是證據的問題,而是調查方向的問題吧?身為林強的代理律師我不得不說,你再不逮捕袁冠奎和成全實在說不過去了!」
「袁冠奎可以逮捕了。」史強正色道,「但光憑這個來源不明的錄音還不能動成全,幾分火候下鍋,什麼成色撈菜我比你清楚。」
「那就快吧!!」孫小美模仿者猴子爬樹的姿勢,「所謂刑偵,都是抓到一個人,然後順藤摸瓜抓一串的!不要再耽誤時間了。」
「孫律師!!」女助理在旁邊說道,「林強不是說了,要等他消息後再逮捕么!」
「真是麻煩……」孫小美焦急地在房中來回踱步。
「呵呵,你們真是欲求不滿。」史強疲憊笑道,「我都批准放了林強了,你還不滿足。」
「當然不滿足!這是大案!大案!」孫小美興奮地解釋道,「原來本以為只是媒體關注而已,現在不同了,扯出了長城集團!我要是能在這個案件中一舉成名,搗毀富豪二世祖,那這輩子就不愁客戶了!我要買個遊艇,每年休息300天!」
女助理不得不吐槽道:「孫律師……懲戒成全,那是檢察官的事情吧……」
「是哦……」孫小美頗為正色地撓了撓下巴,「那就去當成全的代理律師幫他脫罪好了,這樣更能出名!」
「有沒有原則啊孫律師!!」
「你們先在這裡休息吧,我去處理一些事情。」史強扶著桌子微笑起身,即便是他現在身體也有些支撐不住,「林強啊林強,所有寶都壓在你身上了……那可是兩隊特警……」
……
「哥!醫生來了!」弟弟下了車子,迫不及待地跑進院子。
「吵吵個屁!」哥哥探頭出來讓弟弟小聲一些。
「呵呵……醫生來了我踏實。」弟弟這才想起回頭,幫醫生拿著箱子往裡走。「林大夫,我嫂子大病。實在不方便出門,辛苦你了。」
「嗯。」林大夫抬了抬眼鏡,望向四周。
就是這裡沒錯。
他面上沉穩萬分,心中早已澎湃。
還差最後一步……
林強進了房間,看到卧在床上面容憔悴的王文君。心下頓時一酸,眼睛也跟著酸了起來。
此舉是畫蛇添足的。
就像王文君靜坐在刑偵隊門口一樣,是畫蛇添足的。
只因王文君說過,要讓林強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她。
弟弟搬來椅子,讓林大夫坐下,而後把醫藥箱遞給他:「大夫,先量量體溫?」
林強做了個收聲的手勢,緩緩掀開被子。溫柔地握住王文君滾燙的小手。
王文君本神志不清,處於半昏迷狀態,但這熟悉的觸感立刻注入了一味強心劑。
她驚訝地睜開雙眼,雖然面前的這個男人戴著眼鏡,卻依然遮不住這熟悉的感覺。
王文君眼眶發紅……
「沒事了……文君……」林強柔聲揉了揉王文君的腦袋,「我來了,你放心睡吧。」
王文君甜甜一笑,輕微地點了點頭。而後沉沉睡去。
她真的完全放心了。
劫匪兄弟看著二人一來一往,完全傻眼了,腦子再快的人也不可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。
林強摘下眼鏡。緩緩起身,以決然的眼神望向二人。
「你……你他.媽是條子??」哥哥楞了一下子,手迅速朝懷中摸去。
「別急著動,聽我說完。」林強見王文君安好,兄弟二人又為她找醫生,心中倒也沒多恨這對兄弟。他只衝二人道,「兩個特警隊已經包圍這裡了,你們沒機會的。」
兄弟二人面面相覷。
大場面,他們不是沒經歷過,但這麼詭異的場面實在太難得了,他們掏武器的手也僵在半空。
「兩條路,你們選。」林強掰出手指道,「第一,你們反抗,撕票,最終被當做殺人犯處理;第二,你們自首交待一切,上級答應一切從寬處理。」
兄弟二人再次面面相覷。
「操!我想起來了!」弟弟指著林強驚嘆道,「我在新聞上看到過你……你他.媽是……他.媽是……」
哥哥則已經掏出刀子:「少他娘的唬人,當我們……」
他話說到一半,將後半句生生咽了回去。
胡笑警司完完全全的違規了,將自己配備的槍支授予林強。
林強只感覺,這玩意兒握在手裡,底氣壯到爆棚,他用剛剛學到的手法拉開保險,冷然道:「二位,我想的話剛才直接下手了,這是仁慈。」
「哥……槍……」弟弟聲音有些顫了,雖然干過幾票,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兒。
「熊玩兒。」哥哥吐了口吐沫,沖林強道,「別當俺傻,綁架刑期十年起,自首?放屁!你拿這玩具槍唬誰呢?有種你崩?」
林強微微側過槍口,穩穩按下。
嘭!!!
巨大的後坐力讓他幾乎坐在床上。
子彈從兄弟中間飛逝而過,回過頭去,老衣櫃幾乎被轟爛。
兄弟二人再次對視。
他們是樸實的人,知道命重要。
「跑啊!!!」二人齊齊向外跑去。
很快,他們在院門口看見了更多的槍口。
「抱頭跪下!!不然開槍了!!」史強的副手粗暴地吼道,在他身後是整整一排特警。
「哥……」弟弟無奈地跪在地上,「這下……」
「娘的……」哥哥也只得跪下,狠狠罵道,「不可能……不可能用人知道這裡……咱們被賣了……」
的確,整個過程他做的天衣無縫,王文君身上的通訊設備早被扔掉,這郊區的老宅子沒人會注意,這麼短的時間內被人發現這裡,只有可能是出賣。
兩隊特警很快搶上,將二人押走。
此時。林強也抱著王文君出來,沖史強的副手點了點頭。
副手立即拿起電話。向史強通報。
兩分鐘後,八輛警車從刑偵隊呼嘯而出。
史強叼著煙,底氣十足。
除去錄音,營業廳人員口供外,更進一步的證據終於出現。在收集來的那些該死的藥品和器皿上面。終於找到了指紋,袁冠奎的指紋。
再多再多的收買人心篡改證詞,也不可能掩蓋事實。
……
「什麼?!!!」成全對著電話吼道,「林強被放了?!!你剛剛不是說他認罪了么?」
「煙霧彈?開什麼玩笑,刑偵隊副隊長陪著林強放煙霧彈??」
「……」
「你確定出動了?逮捕袁冠奎???」
「……」
「撕票!!撕票!!讓那邊撕票!!」
「什麼?那邊的人也被捕了???」
「…………」
成全陷入了漫長的沉默。
他本來已經準備慶祝這最後一個強敵的倒台,但沒想到先後幾個小時過後,竟等到了滿盤皆輸的局面。
這是老天在和自己作對么?成全很難不這麼想。
從寫字樓頂層的實驗室,到囚禁王文君的地點。這些地方理論上都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發現的!這一切根本無法用邏輯解釋!
成全抬頭,仰望蒼天,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。
神,真的存在么。
是苟二的魂么?
成全不禁更加惶恐起來。
「海濤……還有什麼補救措施沒有?」
「……」
「棄車保帥?……說來聽聽……」
……
縣城醫院,王文君躺在病床上昏睡,檢查完畢,吊瓶掛起。
「高燒引起的肺部感染,怎麼拖了這麼久?」正牌醫生不滿地質問林強。「人都暈了才送來?你怎麼做丈夫的?」
「是我不對,呵呵。」林強只傻笑。
「哎……」醫生無奈搖了搖頭,「下午再量量體溫。希望不要再惡化。」
「謝謝。」
醫生走後,胡笑這才進來,坐在林強對面的床上。
她看著林強關切且幸福的眼神,心中很亂。
「對了,這個給你……」林強從懷中掏出槍來,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。「你竟然還配槍,太厲害了……這次真的太謝謝了,就算……欠你100頓飯吧。」
「一千頓。」胡笑接過搶苦笑道。
「行。」
「一萬頓。」
「哈哈,行。」
「你傻啊!」胡笑罵道,「一萬頓就是一輩子了!」
「呵呵。」林強撓頭傻笑。
此時胡笑的電話響起,她皺眉看了一眼後,直接掛斷。
「我得走了。」胡笑再次嘆了口氣。
「中午我請你吃飯吧,先還一頓。」
「……我再不回去,我爸要打死我了……」胡笑無奈起身,有些不舍,但又不得不舍,「有機會……再一起吃吧……你們銀行旁邊的小吃店,蓋飯……」
「好說!」
林強總感覺胡笑還要說什麼,但她沒有,就這樣走了。
很快,洛詠生也趕來。
「怎麼樣!要不換個醫院?」洛詠生剛一進門,不急著問林強的事,先是關心起病人來。
「沒事了,安全。」林強看著這位許久未見的老闆,知道自己欠了他更多東西,「多虧你第一時間找來律師,才有機會脫身。」
「是孫小美主動找的我。」洛詠生擺了擺手,這才望向林強,抿嘴感慨道,「老弟啊……這幾天熬過來……變樣了啊……」
「哦?」
「是個男人了。」洛詠生雙臂扶在林強雙肩,「人間正道是滄桑,你好像明白了。」
「……」林強轉頭,望向病房洗手池前的鏡子。
白頭髮,自己有白頭髮了,像洛詠生一樣的白頭髮。
「哈哈!沒事的,白髮總比禿頂好吧!」洛詠生知林強想的什麼,當即笑道,「怎麼樣,孫律師還行么?」
「行是行……」林強搖了搖頭,抽離出滄桑,笑問道,「我就想知道委託費是多少錢啊?」
「零。」
「???」
「那傢伙比你想的還要可怕……」洛詠生搖頭嘆道,「我答應他,如果你脫罪的話,聘他為微訊的法律顧問……」
「……」林強心下笑罵,總之那姓孫的是永遠不會吃虧的。
「對了,我其實沒做什麼。」洛詠生嘆了口氣,「胡笑這次幫的忙最多,從你見孫律師,到後面的安排,都是她拼出來的。」
「我見孫律師?」林強驚道,「原來是她安排的?能量不小啊。」
「她?她可沒這能量。」洛詠生也驚道,「等等……這麼久了……你不知道她爸是誰?」
「沒聊過……」
「天啊……」洛詠生拍頭道,「那天胡素都帶我見過了……老先生可嚴厲得很,還挑我的不是,嫌棄我歲數大離過婚呢……你竟然還不知道……」
「到底是誰啊?」
「司法界,你了解么?」
「完全不了解。」
「就這麼說吧……」洛詠生解釋道,「這個國家最重要的案件,鬧到最高人民法院,面對最終審判的時候,大概有三個人可以直接影響審判結果。」
「很厲害的樣子……」
「比你想的還厲害。」洛詠生笑嘆道,「她們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。據我所知,這位老先生從不幫任何人說話……這一次,你真的欠了很多。」
「等等。」林強也反應過來,「等於陰差陽錯……你混了個了不得的岳父啊?」
「呵呵,剛剛訂婚……」這次換洛詠生撓頭傻笑了。